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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国家现在暂时做不到压制奚人和契丹人,原因是什么呢?是咱们被迫以弱势对着敌人的优势,自然占不到便宜。那么,敌我强弱之势在哪里?除开兵卒的综合素质之外,主要就还是马匹!奚人战马数量多,质量好,奚族驯养的大马,一度闻名中外。另外奚人很善于造车,史称奚车。奚车是他们游牧的重要交通工具和生产工具,所以‘马是人的足,车是家的脚’,奚人一人双马,物资随着车跑,来去如风,飚忽似电。”

“奚人对上慕容垂、对上拓跋珪自然不行,但目前对上我们,他们就可以了。全都是因为我国从慕容氏延续下来,累经无数次战争,国家被损耗的很厉害,到如今军队士卒数量偏少,战马存量也不多,能作战的骑军其实也就两万来人,除了拱卫龙城的八千精骑之外,还主要是分布在西北东三个方向的国境上,所以区区金梁城拿什么去追得上奚人的速度?故而综上所述,金梁只能小胜,做不得大胜,奚人没遭受过咱们的重创,所以也就不怎么含糊和害怕,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也知道咱们奈何不得他。”

冯跋的灼灼目光已经不似开始那般犀利。他探着身子,双手扶在御案上,手指不自觉的叩击着桌面,沉吟道:“你说的这些,朕也知道。但这与你在金梁形似懈怠,究竟有何关系呢,你是想诱敌么?”

“诚如圣言!臣侄深思熟虑,想到要解决奚族这个遗留已久的大问题,就只能迫使其畏我惧我,力竭而降顺于我。他之所以被迫降我,则一定是被我所重创,走投无路只能内附。而怎样才能重创奚人呢?要想方设法消除他的优势,而竭尽所能放大咱们的优势,这样此消彼长,咱们就有大胜算了。如今形式,只能不断示弱,诱其上钩,在最合适的时机,趁其毫无防备时,突然铆足了劲头重拳痛殴,力求能够大规模歼灭其兵力,方可使其肝胆俱裂,从此不敢造次。”

“臣侄在下一局大棋!奚人警惕狡猾,不长期展示怯懦,则无法使其深信。故而臣侄莅任金梁城以来,便一方面压制麾下兵卒,积攒将士怨怒之气,一方面则示之以怯弱,示之以纨绔,甚至还故意使斥候散播我喜爱饮酒作乐的传言,滋长敌人的骄气和堕气。至于说臣侄沉湎女色,实际是臣侄有位侍妾,自小被掳没在奚族部落中长达数年,对奚人各种情状都比较了解,臣侄经常单独询问她所知道的相关细节,如今我心中也大体有数了。”

“现在长达半年有余,士卒能吃饱穿暖,饷银臣侄还时常多赏赐,他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只教日日发狠操演熟练。而敌人愈发骄纵狂妄,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现下时机就要成熟,臣侄已经有所规划,正反复推演熟虑耳!而今各方訾毁之声四起,甚至惊扰了陛下,皆认为臣侄昏聩懦弱,则奚人皆更是认为臣侄乃无用之辈,从不放在眼里,往往冲击金梁城下旁若无人,已完全将我视为无物。”

冯崇抬起身子,有些激动起来:“人孰不爱惜名声?出城与奚军来往交战,臣侄也可以做到在互有胜负中不断积累战功。但长期以往,徒耗国家的军粮,白白牺牲士兵们的性命,敌人还是那般敌人,局面还是那般局面,于国家强盛有什么增益呢?臣侄不能只想着自己的私己。要为陛下分忧,为家国而负重任,则不能一心顾虑个人得失和名声,要从实际上真正做出能带来长久利益的抉择。若是当真能达成愿望,使奚人不仅不为边患,甚至还能为我所用,那么于我国家而言,岂不是利在千秋万代?臣侄的一点虚名,便受些曲解和妄诬,又何足道哉!”

说至此,冯崇膝行数步,不断叩首,再起身时,双目已是热泪盈眶。“陛下圣明,当能垂鉴臣侄的一番苦心和愚见。臣侄或许愚鲁粗蠢,但有一点,臣侄从不敢忘记陛下的嘱托,从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从没有忘记我身体里流着的冯氏血液!”

冯弘出列,哽咽道:“王兄在上,臣弟敢以身家性命担保,我儿叔峻所言,句句皆是肺腑,绝不敢虚假做作哄骗陛下。若陛下能信,求乞再给予若干时日以观后效!”

冯广等再次求请。冯跋沉吟半晌,叹了一口气,先朝外面唤道:“来啊!给堂阳侯松绑,赐座!”

冯崇心中放松了不少,忙叩谢了圣恩,活动了几下手腕脚脖,仍是恭恭敬敬的站着,表示君父面前,不敢落座。

冯跋站起身踱下阶来,众人都起身肃立。冯跋带着忧色道:“叔峻啊,非是朕要狠心处置。真说起来,朕不是把你当亲儿子看待?若是平常事,你就算真的再纨绔再荒唐,朕也差不多包容了,不会如此。但既然是国事,那就容不得丁点马虎,容不得丁点懈怠!你在金梁搞成这个局面,被属下人写密奏举报,龙城不少文武官员也得了风声,都在议论,朝野这么多双眼睛齐齐看着,就算民间,也怕是已经成了一桩谈资。朕做主子,眼见自己亲侄儿这般荒谬,若还不能秉公处理,那国法军法安在?朕将来又如何取信于天下?”

冯崇再次拜谢,申明了自己的心意。冯跋缓缓点头,来回踱着,末了在冯崇面前停下脚步:“你既如此剖析心迹,朕现在已然明了,又岂能不予信任。即刻恢复你的官职爵位,另外副将李植,是你的副手,那也一并起复。嗯,这样吧,你既然小打小闹看不上,诚心要干一番大动作,朕便干脆再拨给你一千龙城铁骑给你襄助。朕再给一次机会,此次还让你回去金梁,用心主持军政之事,制定可靠计划,朕在家中切切盼你早报捷音便是!”

龙城铁骑,往上可以追溯到前燕帝国时期,军神慕容恪一战击溃冉闵的廉台之战。此后龙城兵跟随着前后燕国数代君主四方征讨,大放异彩。这支装备精良、配合熟练、从士兵到各级指挥官综合素质都极高的部队,父子相承,兄终弟及,袍泽间誓死守望相助,凝聚力绝对其他军队可比,故而始终保持着非常高的战斗力,一直都是燕国军队中的王牌。

龙城铁骑的编制,巅峰时期曾有甲卒三万,骑兵两万。后来累经艰难岁月,兵力被迫各种减员,到如今已没有像样的步兵,只有近万名骑军。此前,冯跋因为左右暂无战事,便拨给冯崇冯节二人,各领两千龙城铁骑赴任北疆,现在又慷慨的再交给冯崇一千兵马,从另一方面说,这寄予的期望不可谓不巨大,他肩上的责任又沉重了好几分。冯崇面色俨然,大声领命,心中也明白,这次信任危机是有惊无险的渡过了,但回去后若还是迟迟不建功劳,那时候再有缇骑入金梁,自己可就真凶多吉少了。

君臣伯侄之间,一番交心深谈,误会暂且消融殆尽。冯崇立时就要陛辞北上,冯跋温言道,既然已来龙城,今日又已是深夜时分,就不要急于一时了。可回家看望你母亲,叙说亲情略尽孝道,也顺便把今天的误会解释清楚,不要让其担忧,明日再回转金梁也不迟。

冯弘冯崇父子二人,出得皇城,卫卒们一齐行礼。却见沈澈还孤单一人在不远处焦急守着。见冯崇平安自由的出来,喜不自禁,赶紧小跑过来,伸出胳膊就要搀住冯崇,满脸笑意正要开口说话,冯崇拿眼神示意:“这是我父亲大人。”

沈澈吓了一跳,赶紧敛容正色,跪倒施礼:“奴婢拜见公上……”

冯弘瞥一眼,只嗯了声。在冯崇和沈澈两人面上来回扫看,边面无表情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从奚人中逃回来的婢子?”

“是,父亲。她父亲从前是个军中的文书,也是个清白端正的人家。后来父母亡后,她被奚人掳掠去……”

“不要说那许多!”

冯弘刚在朝堂上窝了一肚子怨忿。当下没好气的打断儿子,朝着惶恐不安的沈澈冷冷道:“既然堂阳侯好意收留了你,那是他的恩德,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你自己要时刻谨记你的身份你的地位,平日里把主子侍奉好,就是你的本分事。做侍婢,就规规矩矩做侍婢,其他不该有的逾越念头,就不要有,更不许有什么非分之想,否则的话,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企图,哼,任谁也救不了你,知道了吗!”

沈澈面色煞白,跪在冰冷的地上缩着身子,低头怯怯的道:“是。奴婢明白的。”

冯弘抬腿就走,冯崇也无言,带着沈澈,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一路心中思想。刚入的家中,冯崇便听见母亲的哭泣声,三步并两步一把推开自己房门,果见母亲冯王氏坐在他床榻边垂泪,二弟冯朗正在不停小声安慰。

“娘!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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