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以彼之道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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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晡时,全军抵达鹏城,待接近时,便释放联络花仗,城门渐渐打开。
巷战如火如荼,冲入城中红色、金色、黑色的兵士掀起一浪高过一浪的厮杀声。
炮火和硝烟将夕阳下的鹏城晕染成一片雾色纱罩下血色的城垣。秦琼和我自船上计议已定,待宣了密旨下得船来,便手执紫金轮火尖枪,当先冲杀而入,高呼一声“摆阵应敌”。
“城门处,天覆十六阵,外方内圆,四为风扬,其形象天,为阵之主,为兵之先,善用三军,其形不偏,”秦琼高呼道,
“天覆阵,乃是是正二十四阵中的乾未,守卫景门的六阵合阵,西北者为乾地,乾为天阵。而景门也是八门中除去开、休、生外,唯一的吉门。
“虎翼阵,突袭向前,鸳鸯阵,围歼敌军”我也跟着秦琼高呼道,将士们闻言各自就位,逐渐显现战机,
“风扬阵,西军,风无正形,附之於天,变而为蛇,其意渐玄,风能鼓物,万物绕焉,蛇能为绕,”
秦琼一边冲杀,一边对旁边的副将道,副将领命奔袭而去,
“云垂阵,东北军,云附於地,始则无形,变为翔鸟,其状乃成,鸟能突出,云能晦异,千变万化,金革之声,”我自唤过身侧千夫长,嘱咐道。
“其余人等,随我拜地载阵,相助主上!”秦琼道。
我也随之叫道“地阵十二,其形正方,云主四角,冲敌难当,其体莫测,动用无穷,独立不可,配之於阳,”全军幻化方阵,横斜冲杀而去。
火绳枪烈烈作响,刺刀狼筅与藤牌盔甲撞击之声,啪嚓啪嚓打在街巷宅院的大门上,门内的哭声与门外的厮杀声在稠密的枪烟中随着最后的夕阳红光坠入前方兵士的头颅。
我猛然停下来,看着前方一个时长的两臂和两腿迅速地颤动,而头已然彻底不动了,一颗火绳弹打穿了他的头骨,我无能为力,只得放下他继续指挥保持阵型前行,向军务处与后宫方向逼近。
城外似又有援军进入,城内农民军也急急拼出,城头与吊桥上杀伐混战:
伴着夜的脚步,听得斧子砍着轮子,甚至鞭子、棒槌彼此殴伤,风雨不透的箭矢中,车轴挂着车轴,绊马绳与刺刀声,拥堵不堪,四面嚎哭,难进难退。
我已然顾不得那些,只和秦琼彼此脊背相抵,双拳四周指挥着战阵突袭向前。
一个农民军趁两军不意,攀上旁侧用一只死鸡裹着硝铵硫磺和各种燃烧物引燃抛入战阵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整个战阵被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血肉横飞。
接着,一片冲杀而来的农民军便挥舞着镰刀将周边的将士齐齐砍倒在缺口与血泊中,只见秦琼忽的引弓去射,身边弓箭手纷纷引弓,将对面冲杀而来的农民军逐个射倒,
我则开了火铳和火绳枪,在旁边将士重新组起的阵法掩护下向外激射,我无法像农民军那样将所有的物品一并引燃炸开,生怕伤到自己将士,只得一一射击,
旁边的弓箭手和狼筅手也纷纷射轰的箭击刺,渐渐再次组起战阵,将战线向前推进。
不知这是鹏城中第几个硝烟死亡交杂之夜了,整夜火光耀眼,如若白昼,天空满是铁片乱糟糟的吼叫,双方都在呼喊对方主将已然亡故,
以挫败对方军心。整晚箭雨纷飞,头顶也有许许多多纷繁坠下的流矢。直至火光用尽,城中如若暴雨即来时那样乌黑一片,无尽的乌黑飞灰。
“斥候营林宁,王辉,司马乐,速去军务处及各要塞打探主上情况来报。”
秦琼见对方箭雨稍弱,赶忙吩咐道“其他人鸳鸯阵随我突围。”
“是——”众将纷纷领命。忽从巷尾转角,看到一列禁卫军服色兵士,正被奔袭而来的农民军绞杀,秦琼赶忙道“上——”众将纷纷扑出,与禁卫军人马刚一回合,
却听得秦琼道“爹——”,平日里我一直听他与秦清皆唤秦义做“父亲”,倒很少听到如此真情流露的亲近称呼,于是我也赶忙大声打着招呼道“岳父大人——”
好在众将忙于战事,也无人来得及嘲笑我此时此刻还不忘讨好岳父大人,大家只继续忙于巷战,“爹,巷战几天了?”
“三天,”
“没日没夜,农民军补给何来呢?”
“城中粮仓我军与农民军不断争夺”
“粮仓马坊不都是大皇子账下都尉所辖么?”
“现在你看还有所辖这回事吗?谁抢到占稳了是谁的,你小心点”说着,秦义挑开了射向秦琼的两只火弩箭。
……
“报——”前方传来斥候营司马乐的声音,“主上与皇后娘娘等诸人俱在朱雀楼台,台下酣战不已,双方皆不敢炮轰朱雀台,只得在台下刺刀箭矢白刃搏斗,”
“速速前往助阵,冲”秦琼挥枪前指,气势如虹。
“报——”王辉的声音,“西门处冯文清将军来援。”
“再探——”秦琼一边冲杀,一边大声道。
天气开始渐渐恶劣,阴云连天,过不多时,豪雨滂沱而至,到处泥泞不堪。
天公如泣如诉的浇洗了地面炽烈的火焰,而通红的云层和着雨水染上一种奇幻悲绝的色彩。
前面占据护国寺的农民军据高放箭,用火铳和火绳枪据点袭击,街道被碎石和尸体堵塞,价值连城的古迹建筑玉碎瓦亦无全,密集的火力和箭矢让北溟的禁卫军和多路援军付出血泪代价。
当又一派箭矢和着血雨腥风而来,秦琼身侧的卫兵为了挡开射向盛铮的流矢,被一只火弹直中天灵,直耿耿倒下去,双目圆睁。
而盛铮则疯了一般拿起藤牌带上身旁一堆人冲到屋顶,一边猛烈的攻击一边将燃烧弹并着一大包硝铵硫磺抛入寺中三层高塔,滚滚硝烟与刺鼻炸裂和着血肉横飞。
,其余将士一拥而上与农民军争夺护国寺的据点。
“报——”
“什么事?”
“长公主命付延年将军前往西门处,有要事”王辉高声道。
我随即应声随他向外突出而去。